第54章 【照片】_和豪门霸总联姻后我爆红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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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【照片】

  谢玺坐在床上,就那么隔空和崽崽对视。

  应该是巧合吧?

  谢玺到处去摸手机,发现没在身边,干脆起身朝房间角落落地镜走去,等探头看到下唇确破了一个口子。

  下唇上很少血已经干涸,此刻出现在唇上有种凌虐美感,但谢玺却只觉得被雷劈,分不出任何别心思。

  他真醉酒把崽崽当人啃了!

  谢玺心虚看了一眼崽崽,不太自然低咳一声转开视线,挪到门边,抬手扭动门把手迅速闪了出去。

  老谢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,因为怕打扰到谢玺没开声音,抬眼看到谢玺:“起了啊,早饭在厨房,这里没狗粮,只白水煮了点肉,崽子能吃吗?”

  谢玺唔了声:“不吃了,拿着一起回我那边,我给你们做点好吃。”当然,重点是中午给崽崽做点好吃补偿一下。

  虽说崽子能听懂人话,到底只是小狗崽,应该……不懂昨夜他醉酒之后干好事代表什么意思吧?

  老谢头一听谢玺要下厨,立刻电视一关,还看什么电视,他老早就等着这一口了:“我给你打下手哈!”

  谢玺忍不住笑了声,等出来后,老谢头已经把吃用还有行李快准备齐全。

  崽崽也已经从客房出来,正蹲在沙发上瞧老谢头收拾东西,听到动静抬眼。

  一人一狗隔空对视一眼,谢玺明显心虚,低咳一声摸了摸后颈,脚下一转去帮老谢头忙。

  也就没看到一旁蹲着小狗崽尾巴甩飞快,显然也心虚。

  狗狗眼偷瞄谢玺一眼,发现谢玺并没露出异样神情才松口气,难道醉酒后没印象?

  崽子顿时有种劫后余生庆幸。

  老谢头跟着谢玺回了他家,接下来几天,谢玺带着老谢头去购置年货,除此外,闲在家里这几天,谢玺整天变着花样做好吃。

  因为不能让老谢头知道崽崽异样,所以谢玺会吃饭前指使老谢头出去买东西。

  等老谢头一出门,谢玺赶紧把食物摆上,再把崽崽抱到跟前:“来,崽崽吃,都是你。”

  崽子抬头睨他一眼:他怎么觉得自从那天晚上过后,它还没怎么着,谢玺这模样倒更像是使劲儿补偿它?

  谢玺确是存了补偿心思,毕竟他这当老父亲没做好榜样,怎么能醉酒之后发酒疯对崽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事?

  下不为例!

  简舅舅和田嘉诺是除夕前两天回来。

  田嘉诺是孤儿没地方去,认了简舅舅当干爹后,自然是跟着简舅舅一起过年。

  简家如今除了简舅舅和谢玺也没别人了。

  老谢头更是孤家寡人一个。

  四人一狗打算一起过年,除夕这天,简舅舅和田嘉诺因为厨房弄不开,所以他们两个在自己房子里做几道菜。

  谢玺和老谢头则是一起,不过他单独弄出一个小锅,说是专门给狗子弄餐食。

  老谢头手艺一般,加上就一个老头,平时吃喝都是能对付就对付,所以也没怀疑什么。

  等晚上随着电视里晚会响起,谢玺手机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响,不用想就是群发拜年消息。

  等十几道菜摆了一大桌子,简舅舅和田嘉诺不仅带来了几道菜还有几瓶酒。

  谢玺看到酒就是一阵心虚,但今天是除夕,也是他和简舅舅重逢后一起过第一个新年,还有老谢头,他想了想,不行就少喝一点。

  谢玺没敢多喝,反倒是简舅舅他们三个喝嗨了直接醉倒了。

  谢玺等三人醉不省人事,一个个抬起来送到客房去睡,最后还剩下田嘉诺,让他躺好在沙发上,找了个被子给他盖上,这才扭头去看不远处蹲在一旁瞧着电视崽崽。

  谢玺看过去时,崽崽也看了过来。

  不知是不是错觉,谢玺总觉得崽崽刚刚像是在发呆,他干脆走过去,把崽子抱了起来。

  崽子已经比半年前刚带来时沉了不少,带着崽子去了房间,果然里面提前摆放小碗和肉罐头都吃得干干净净。

  谢玺把碗都收拾好,洗漱后把外面所有灯光都关了,他抱着崽子拉开窗帘直接坐在窗台前,望着外面一片夜空。

  谢玺没说话,怀里崽崽也没出声。

  直到时针迈过零点,谢玺低头握着崽崽小爪子轻声说了句:“崽崽,新年快乐。”

  崽崽仰着头,黑漆漆狗狗眼静静望着谢玺,专注而又认真,就在谢玺以为崽子听不懂自己说什么时,一声很轻汪响起,和平时一样,却又有哪里不太一样。

  谢玺本来是想抱着崽崽守夜,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那杯酒带来效果抱着崽子睡着了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一旁静静趴着崽子无声无息睁开眼,爪子轻轻勾了勾谢玺枕头下手机。

  因为群发拜年短信太多,谢玺干脆静音了。

  此刻屏幕亮起,是一个新年短信。

  崽崽垂着眼,即使知道这么做很危险,可还是忍不住看了眼谢玺,垂着眼用爪子滑动手机,最后拨出一个号码。

  崽崽把耳朵轻轻贴在手机上,对面响了好几声才接了起来。

  对方响起一声“喂”,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动静,直到几声“喂”之后,对面老人家才颤抖着声音轻声问道:“是……琅儿吗?”

  崽崽望着亮着屏幕,很轻汪了声。

  对面响起一声很轻笑容,裴老爷子因为不清楚对面情况,到底不敢多说什么,最后只轻轻道了声:“新年快乐。”

  崽崽趴在那里,也很轻又汪了声。

  最后虽然不舍,还是挂了电话,删除了记录。

  埋头趴在那里许久没说话,最后抬眼,望着黑暗里还在沉睡谢玺,一直盯着谢玺许久,出声轻轻汪了声,仿佛在说新年快乐。

  最后钻到谢玺身旁,小脑袋贴着谢玺睡着了。

  谢谢他给了它新生,明明它不正常却也丝毫没有嫌弃。

  因为四个人也没亲戚,不用去拜年,接下来几天,谢玺四人窝在房子里打牌做饭看电视,倒是难得清闲了好几天。

  老谢头一直闲了好多天,终于忍不住了,把从初一开始就关着手机给打开了。

  果然无数条消息传来,还有未接来电提醒。

  老谢头这段时间因为谢玺缘故还挺出名,所以找他解决麻烦人不少,他挨个把消息都看了看,直到看到很眼熟老伙计,回了一个电话过去。

  “你这老家伙怎么想起我了?这大过年找我什么事?”老谢头过去每年因为孤家寡人一个都会跑去外地旅游,所以认识了不少人。

  这个旧友是A市,老谢头有次去A市被人抢了行李差点露宿街头,刚好被一个大老板经过看他可怜给带回家过了个年。

  老谢头会摸骨,帮这大老板了一个忙,两人就这么认识了,好多年了。

  大老板姓郝,闻言也没跟老谢头客气,哈哈一笑:“找你没事就不能联系了?今年怎么没过来?已经让人弄来不少好酒想和你喝一杯,结果临到过年突然就不来了。”

  老谢头嘿嘿笑了声:“这不临时被一个小辈喊过来过年,你那边什么时候不能去?我给你算了算,你财源广进,子孙满堂,也没啥事需要我帮忙,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。”

  郝老板:“小辈?就是你之前提过那个很厉害小大师?”

  谢玺正在一旁给崽崽拿着梳子梳毛,一身雪白毛发,看得谢玺忍不住趁机rua一把。

  听到老谢头这话忍不住看一眼,猜想应该是老头这些年认识人。

  上辈子老头没收养他之前确每年都会跑去外地旅游过年,但养了他之后倒是没这个习惯。

  所以这应该是这些年认识。

 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,老谢头意外,声音也大了一些:“裴家?”

  谢玺正替崽子梳着毛手一顿,偏头看去。

  连崽子也看了过去。

  没办法,这个姓氏没办法让谢玺不在意,毕竟是崽崽前主人,说起来裴家还欠了自己好多月薪。

  当然,他已经自动认定裴家已经把崽崽给他当成抵债了。

  老谢头眉头越听越皱越紧,谢玺虽然耳力好,但因为隔得有段距离,还真没听清对面说了什么。

  一直等老谢头挂了电话,谢玺装作不经意问道:“谁打来?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  正在打牌简舅舅和田嘉诺也看了过来,显然也是有麻烦,他们也要帮忙。

  老谢头一摆手:“不是啥大事,就是我一个老朋友朋友遇到点小事,他问我能不能帮忙解决,我打算过去看看。”

  老谢头本就是闲不住人,开机本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找他摸骨,加上已经初八,也是能开张了。

  谢玺看过去:“老朋友?是本地吗?我听你说裴家,咱们J市有个裴氏集团,是这个裴家?”

  老谢头回想一下摇头:“不是,我这朋友姓郝,是A市,他朋友应该也是A市,不过你这么一说,老郝还真提了什么裴氏集团,不过不是这次事,说是如果可以,顺带帮忙看看他堂兄事,说他堂兄失踪还是什么,这堂兄好像是提过什么裴氏集团,但一个J市一个A市,应该不是一个吧?”

  老谢头对这些什么公司什么集团并不了解,他平时也就是给人摸摸骨。

  谢玺本来一听是A市还以为自己想错了,但听完眉头皱了起来。

  老谢头话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
  说起来当初刚知道简舅舅事时,是老谢头给他摸骨说是与他有关人会有血光之灾。

  他当时想过两个人,一个是简舅舅,另外一个就是前未婚夫裴琅。

  如今算一算,好像书中他这前未婚夫就是这段时间出事,不会这么凑巧吧?

  都是姓裴,但裴氏集团没有这么烂大街吧?

  难道这个失踪“堂兄”是裴琅?后来导致出事?

  虽说他和裴家除了这层关系也没别联系,但怀里崽崽可是裴家出来,那崽崽对这个裴琅……

  谢玺低头,果然看到崽崽神色不太对,像是在发呆。

  崽崽确在出神,因为老谢头话里堂兄失踪怎么听都奇怪,尤其是A市,他堂叔一家确是在A市。

  但爷爷不会把他事说出去,那是同姓还是哪里出了问题?

  谢玺也在沉思,按理说如果裴琅出事,裴老爷子不应该没任何反应,除非事情被压了下来所以没爆出来?

  或者半年前就出事了,所以裴老爷子要找孙子照顾不来崽崽才把崽子托付到自己这里?

  但按照书中进展,好像没过多久裴琅出事消息就公布了?

  谢玺低头瞧了眼垂眼很乖崽子,无声叹息一声,使劲儿揉了一把崽子小脑袋。

  到底是名义上前未婚夫,明知对方会出事,也不能真当不知道。

  谢玺看向老谢头,已经有了决定,出声让老谢头问问郝老板A市裴家和J市有没有关系,但不要说认识J市裴家,就是好奇才问。

  老谢头看谢玺面容凝重,没多问别,立刻重新拨了回去,很快结束了对话。

  老谢头颌首:“问过老郝了,他这个朋友确和J市裴家有点关系,他堂爷爷就是如今裴氏集团董事长。”

  谢玺垂眼:“那你问问能不能再带一个人?”

  老谢头更意外了:“你这是……”

  谢玺道:“他口中这个堂兄,很可能是我前未婚夫,他可能真出事了。”不仅出事,很可能过不了几天命都要没了。

  这次不仅老谢头连简舅舅二人都刷一下把头转了过来:??未婚夫?什么未婚夫?

  谢玺接下来被简舅舅他们逼问,只能低咳一声,把当年谢家和裴家定下婚约事说了一遍,后来又说十八岁时候已经解除婚约了。

  谢玺没敢提半年前又签了,半年零半个月婚约,算起来还有一周这婚约似乎也到期了。

  但谢玺压根没把这所谓“婚约”当真,毕竟他当时虽然是和裴琅签,但怎么看更像是自己怀里崽子。

  那描述像人吗?更何况,裴管家当时还说崽子是他家少爷,指不定就是给崽子也起名叫“裴琅”罢了。

  谢玺解释完,其余人才松口气,前未婚夫啊,那就没事了,不过既然明知道会出事,去瞧瞧怎么回事倒是也无妨。

  毕竟是条人命。

  老谢头很快和谢玺打算启程前往A市,郝老板一听老谢头曾经提过那位比他还厉害小大师也要一起过来,更是求之不得。

  郝老板和A市裴家有生意上往来,是他们公司大客户,否则也不会大过年专门打电话来请老谢头过去一趟。

  因为A市离得有点远,谢玺又不敢把崽子一个人留在家里,所以干脆打算开车带老谢头一起去A市。

  田嘉诺本来想开车送他们,被谢玺拒绝了。

  于是初九这天,谢玺开车带着崽子和老谢头出发去了A市。

  等到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,郝老板带着一个助理守在约定私房菜馆外,边等边伸着脖子看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。

  谢玺来时候怕被认出来,所以戴了帽子口罩,眼睛上也做了些改变。

  加上冬天穿衣服厚,压根想不到他是如今正大火谢玺。

  谢玺他们把车开到地方,和郝老板汇合后,被迎到了早就预约包厢。

  郝老板是个年过半百中年人,面相很好,也是个喜欢做慈善老板,身上福德积攒不少。

  郝老板和老谢头也好久没见,但因为很熟,倒是也没客套,但对谢玺这个小大师还是很敬重,客气迎到一旁包厢,再带着老谢头回到另外包厢。

  没办法,要吃饭总不能戴着口罩吃,所以车上时候老谢头就已经说小大师脸上受过伤不方便露面,所以到时候需要分开吃。

  郝老板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说什么,等带着老谢头去了旁边包厢开始叙旧。

  谢玺倒是在旁边包厢和崽子吃过后,谢玺带着崽子去洗手间。

  等谢玺从洗手间出来时,正在给崽子在外面洗爪子,有人似乎也从外面过来去洗手间,很快出来洗手,只是洗着洗着不经意看了眼镜子却是一愣。

  对方意外从镜子里转开目光落在谢玺怀里正在被擦爪子小狗崽:“??”这狗子有点眼熟啊。

  大概是男人视线停留太久,狗崽偏头瞅了眼,这一看,视线落在对方脸上:“……”

  谢玺察觉到对方模样,眯着眼看过去,等对上男子面容,觉得有点眼熟。

  男人瞧瞧狗子再瞧瞧危险看着他谢玺:这一幕似曾相识啊。

  “谢先生?”男人试探凭狗识人问出来。

  谢玺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人是谁了,想起来对方在医院电梯里这一幕,把声音变了变,用中年音开口:“先生说什么?”

  男人一听这声音愣了下:认错了?

  随后再看眼狗子,看来是看错了,毕竟这声音年纪对不上,道了声歉匆匆离开了。

  谢玺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刁灏,不过想想刁氏就在A市,遇到还真有可能。

  谢玺低头捏了捏崽崽小爪子:“看到没有?连狗子都不敢认,但我就不一样,崽崽变成什么我都能认得,是不是还是我这个主人最好?”

  崽崽幽幽看他一眼:是吗?你确定?

  因为今天太晚了,所以郝老板打算明天再带老谢头他们去对方家里,并在吃完饭极力邀请谢玺和老谢头去他家。

  老谢头和谢玺拒绝了,住在离郝家不远酒店里,明天上午八点再启程去裴家。

  而另一边,刁灏回到包厢,怎么想都觉得那个狗子瞧着太眼熟了,越看越像之前见到谢玺抱着那只。

  他最后坐不住还是又出来了,刚好远远看到谢玺他们和郝老板分别开车离开,刁灏瞧了眼谢玺开车车牌:“……”这压根就是吧?

  谢玺回到酒店没多久手机响了下,他看了眼,挑眉。

  【D:谢先生,还真装不认识啊?[狗子委屈巴巴.jpg]】

  崽崽就蹲在手机旁,瞥了眼,仰起头看谢玺。

  谢玺只当没看到,把手机翻过去,无辜朝崽崽一笑:“这种慢半拍才认出来更不可取,像是我这么记性好主人,多难得。”

  还发狗子表情包,是不是想用小狗狗诱惑他家崽崽?

  第二天一大早,谢玺在房间吃过早饭才和老谢头出发去了酒店外,这次他没开车,而是和老谢头一起坐郝老板车。

  这次是郝老板自己开车来,边开车边和两人解释。

  “我们等下去裴小先生住处,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们,这次其实是他女朋友想看看面相。我们家和裴家在生意上有合作已经很多年了,所以我家小子和裴小先生也认识,也是通过我家小子拜托到我这里来。”虽然只是裴家小辈事,但到底是自小看着长大,加上也是大客户儿子,也不敢怠慢。

  郝老板儿子也见过老谢头,逢年过节总是听郝老板夸老谢头摸骨本事多好多好,也就记在心里。

  老谢头也认识小郝那孩子:“无妨,左右都是帮人,也没区别。”

  郝老板很快把车开到一个高档小区,郝老板口中裴小先生裴云麒已经在外面等他们,看到郝老板车连忙挥手,等车开进小区停车场,才上前。

  裴云麒客气喊了声:“郝叔叔。”

  郝老板嗯了声,给裴云麒介绍谢玺二人,说两位是他这次请来大师。

  裴云麒朝两人点点头,客气带路:“郝叔叔、两位大师这边请。”

  崽崽窝在谢玺怀里,目光落在前方带路裴云麒身上,很快收回视线,低头没说话。

  谢玺却是环顾四周,这里虽然是个高档小区,但按照裴家财力,应该不会住在这里,这是裴云麒单独搬出来住了?

  谢玺疑惑很快郝老板也问了出来:“这是你女朋友家?”

  裴云麒摸了下鼻子,想想等下还要摸骨求人帮忙,也没瞒着:“这是我自己住处,我年前就从家里搬出来了。”

  郝老板猜想应该有别原因,倒是没多问。

  裴云麒却没瞒着:“咳咳,家里不同意我事,逼我们分开,所以干脆就搬出来住了。”

  郝老板点点头,很快到了裴云麒单独住处,他拿钥匙打开门,声音放得很轻,把三人先让到客厅里坐下倒了茶水后才去旁边一个房间。

  房门打开,有药味隐约传来,甚至整个房子都有一种熬汤药味道。

  那个房间很暗,应该是全天都遮了窗户,等了没多久,裴云麒扶着一个气色很不好病怏怏年轻女孩出来了。

  女孩有些没精神,还是客客气气朝三人喊了声,才在对面落座,时不时掩唇低咳一声,戴了口罩,只露出小半张脸。

  裴云麒陪着她坐在对面:“郝叔叔,两位大师,这是我女朋友婉婉,她从三个月前身体就不太好,一直病怏怏没精神,上班时候还会时不时晕倒,我陪她去看了医生检查了身体却没任何问题。但因为拖得实在太久,尤其是过了年之后,她整天似乎都在昏睡中,瞧着不太对劲,可检查那边却又没什么问题,所以……我才想着找来大师给瞧瞧。”

  其实裴云麒也找过A市这边有名大师,但来看过却都瞧不出什么。

  但很明显女友这事不太对劲,所以听小郝说起他父亲认识一位很厉害大师,他就求到了郝叔叔头上。

  如今只能放希望在这位大师身上。

  老谢头闻言点点头,走到婉婉身前,让婉婉伸出手。

  因为生病缘故,婉婉食不下咽所以瘦手腕一把骨头,甚至隐隐手腕皮肤上有黑色淤青浮现,瞧着很不正常。

  老谢头给婉婉摸骨,一直认真摸了很久,才皱着眉,奇怪摇头:“这孩子……”他却是一时间说不准,看向谢玺,没把话说完。

  裴云麒却是急得不行:“大师,婉婉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?”

  老谢头叹息一声:“这位女士本来是年少父母双亡经历苦难但之后苦尽甘来骨相,可如今瞧着,更像是……短命之相。”

  因为这四个字在这大过年挺晦气,所以刚开始老谢头并没说出口。

  裴云麒脸色惨白,他旁边婉婉也摇摇欲坠,最后轻轻挨着裴云麒埋头无声哭泣。

  两个年轻人有些悲痛,倒是没怀疑老谢头话,因为老谢头前半句是对,婉婉是个孤儿,小时候父母在火灾中丧生,她后来就去了福利院。

  后来努力考上大学后去了大公司工作,两年前和裴云麒认识相恋,去年裴云麒和家里坦白,却遭到父母棒打鸳鸯。

  裴云麒没办法,去年就搬了出来,如今已经半年有余。

  所以两人如今都信了老谢头话,婉婉命不久矣。

  但裴云麒还抱着希望,红着眼眶:“大师,您既然看出这些,婉婉还有救吗?她不是苦尽甘来骨相吗?怎么好端端会短命?”

  老谢头看裴云麒二人一眼:“既然骨相是确定,命格却改了,除非……是有人替她改了命。”

  老谢头这话一出,裴云麒二人都意外抬头看去,尤其是裴云麒更是颤抖着声音:“大师是、是说……有人想害婉婉?”

  老谢头颌首:“理论上是这样。不知二位可是有仇人?”

  不仅是本身可能仇人,也可能是裴云麒仇家怨上婉婉。

  两人对视一眼,摇摇头:“没有,我们平时没和什么人结过仇。”更何况,还是这种动不动就要人命仇人。

  老谢头虽然能摸骨,但他道行还真解决不了,看向谢玺。

  谢玺把崽崽放到一旁,站起身:“劳烦把口罩摘了。”

  裴云麒和婉婉没敢耽搁,裴云麒帮婉婉摘了口罩,露出一张很憔悴惨白脸,甚至隐隐气色透着一股子黑,整个人状态很差。

  谢玺静静瞧着婉婉面相,皱着眉再看了眼裴云麒。

  这古怪一眼看得裴云麒心里咯噔一下又有些不安:“大、大师?”

  谢玺收回目光,重新回到沙发上,顺手抱起崽崽:“你女友如今要睡十几个小时,再过一个月,她会每天睡二十个小时以上,直到彻底醒不来,最后成为植物人,再彻底没了命。”

  短短几句话吓得裴云麒心里一咯噔:“这到底是谁这么心狠?竟然给婉婉身上下这么要命东西。”

  谢玺却是轻笑了下:“你错了,是你们两个身上。”

  两人脸色皆是一变:“什、什么?”

  谢玺道:“你们两人身上被下东西相互排斥,越是待在一起,其中一个会被另外一人影响,身体会衰败,状态一天不如一天,直到身亡。可偏偏另外一个人却丝毫不受影响,所以,你猜猜是谁这么做?”

  裴云麒脸色惨白,他仔细想了想,浑身都在发颤,眼神里露出难以置信:“你是说……是我、我……”他甚至不敢说出那两个字。

  谢玺道:“下这东西需要你们二人生辰八字,和你们二人血,以及身上一样贴身东西。”而且偏偏是只影响其中一个,显然是因为不同意婚事,加上裴云麒不愿意分开,所以干脆让另外一个死。

  裴云麒倒吸一口气,气得浑身都在发抖:“他们、他们怎么能这么做?”

  婉婉也猜到脸色惨白,根本没想到自己谈一场恋爱差点把命都谈没了。

  尤其是去年生病有征兆前,裴母确来找过她,说是她是同意,只是裴父不愿意,她会继续劝一劝,但需要她生辰八字去算算两人姻缘,她想也没想就给了,甚至要贴身东西也给了,裴母当时还说是要给他们祈福让裴父早点同意。

  婉婉惨然一笑,低下头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
  裴云麒气得要立刻去找自己父母被老谢头拦下:“你找他们也不会承认。”

  裴云麒抱着头蹲下来:“他们怎么能这么做?”

  老谢头瞧着这两个年轻人叹息一声,问谢玺:“有办法吗?”

  谢玺颌首:“有一个办法解,不过下咒时候会让这位女士生病,但解了之后反噬,反而会让你生病,你还愿意吗?”

  裴云麒和婉婉几乎是毫不迟疑出声:“我愿意!”

  “我不愿意!”

  婉婉脸色惨白,她以为谢玺说是同样让裴云麒和她一样命不久矣。

  再看着裴云麒忍不住泪流满面:“你、你怎么这么傻?”

  裴云麒把她抱住:“是我们家对不起你,这不是你错。”

  谢玺抱着崽崽无奈:“谁说要你命了?不过是让你身体比较弱三个月罢了,现在要解吗?”

  两人对视一眼破涕为笑:“解!肯定是要解!”

  谢玺重新起身,老谢头已经拿出带着符纸和朱砂毛笔。

  谢玺写了两张符纸,分别一挥,在两人身旁靠近后骤然燃烧起来,灰烬落在地上时,两人没忍住噗一下吐出两口黑色血。

  两人手脚一软,差点倒在地上,被郝老板和老谢头一人扶住一个。

  谢玺站定:“行了,已经没事了,不过接下来你们身体一个会渐渐好转另外一个病怏怏,不过三个月后就没事了。”

  裴云麒和婉婉已经感激不已:“多谢大师,多谢。”

  他们二人一连说了好几遍,才互相搀扶着坐在一边。

  裴云麒白着脸,迟疑一下还是开口:“大师,如果……他们还对婉婉下手怎么办?”

  谢玺摇头:“除非他们能找到比我道行高人再次下咒,到时候我自然也就接不了了。”

  不过他还真没遇到目前为止比他道行强。

  “当然,下咒需要东西你们别再给他就行,也能保你们无忧。”

  裴云麒二人勉强放下心,咬着牙,想到自己父母做那些事磨着牙,想张嘴干脆让大师也给他们下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可到底是父母,他张着嘴半天也没能说出口。

  谢玺解决了裴云麒事,倒是对另外一件事比较感兴趣:“我听郝老板说,你找我们来还有一件事,是关于你堂兄失踪事?这事是怎么回事?”

  裴云麒如今瞧着谢玺二人就像是救命菩萨,言听计从:“是有这事。我过年时候……没让婉婉陪着,单独一个人回了父母家。因为过年要去爷爷和大爷爷那边拜年,也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家里这些事,所以还是去了。往年我们一家先回J市看过爷爷之后,再和爷爷那边人一起去大爷爷那边拜年。只是这次我们却只见到了大爷爷,没看到堂兄……”

  “本来我以为这事很寻常,可能堂兄有事刚好不在,但接下来爷爷和大爷爷话却不太对劲。我听完全程,好像就是堂兄从半年前就没去过公司,这段时间都是由大爷爷掌管集团里事。爷爷觉得是不是堂兄出了什么事或者不打算再管公司,所以要是这样,就提议让我爸……当继承人。”

  裴云麒说到这也有点没脸,毕竟怎么看爷爷都有些趁火打劫意思。

  谢玺眉头皱得更紧:“所以你堂兄到底怎么回事?”

  裴云麒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,大爷爷一直坚持说堂兄是有事去了国外,过些时候就会回来。但我们一家回程途中,爷爷却说他早就派人查过,说是压根没有堂兄出境记录,还说很可能是堂兄已经失踪或者被人绑了遇到了意外,大爷爷想继续把持集团这才没通知下去。我担心堂兄是不是真失踪,所以想着这次既然要请大师来,干脆一起能不能算算我堂兄到底在哪里,是不是真出事了。”

  谢玺听完这个眉头皱得更紧,怎么听着这么奇怪?

  谢玺陷入沉思,所以没察觉到怀里崽崽从裴云麒开始说话就有些不太自在。

  郝老板在一旁听直皱眉:“可你爸不是一直在A市发展吗?涉及产业也和那边不太一样,这怎么换人?”

  尤其是接触这么多年,郝老板对这位裴父可太了解了,说实话要不是裴家家底在那里撑着,裴父这些年公司真不太赚钱。

  但因为关系不错又有合作,郝老板以前也只当裴父有点烂泥扶不上墙,可没想到竟然因为不同意儿子和女友婚事,竟然要害人命?

  郝老板对裴父裴母印象顿时就差了很多,甚至不太喜欢。

  他这人平时每年不少做善事,对这种要人命事很是不齿。

  裴云麒摇头也不太了解:“我对公司事一向也不怎么参与,大部分都是我弟弟云麟在帮忙。”

  他顶多也就是逢年过节跟着一起去大爷爷那里拜年,平时说实话因为不在J市,他甚至很少和这位传说中别人家孩子堂兄见面。

  郝老板也头疼了,看向老谢头。

  老谢头想了想,既然要算,光凭一个名字也不行啊。

  老谢头看向裴云麒:“你是想让我们帮你算一算你堂兄目前有没有危险?或者在哪里?”

  裴云麒连连颌首:“对对。”

  老谢头:“在哪里算不到,但是命格怎么样倒是能算出来,可需要生辰八字,你知道你堂兄生辰八字吗?”

  裴云麒哑了,摇头:“没有,我们裴家对于生辰八字好像很在意,大爷爷那边从未泄露过这个,前年过年我妈问堂兄生辰八字说是要给他介绍对象,被我大爷爷挡了回去。”

  老谢头头疼:“这什么都没有,没办法算。”

  裴云麒也有些欲哭无泪,知道是自己为难大师了,难道就这么算了?

  他脑袋耷拉下来,突然想起什么,蓦地一抬头:“没有生辰八字,那照片成吗?”

  他这话一出,不仅是老谢头,连谢玺和崽子也抬头看向他。

  谢玺是挑眉意外,没想到他头一次见到前未婚夫模样,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?

  崽崽却是浑身毛几乎都要炸起来。

  尤其是在上一次它变成人被谢玺看到模样情况下。

  但显然它现在什么都做不了。

  老谢头想了想:“照片也行。”至少面相上让小谢看看也是可以。

  他自己则是只能摸骨。

  裴云麒一听可以,立刻起身就朝着一个房间跑去:“我去找找,我记得当初离家出走时顺手把我相册给塞行李箱里了。”

  当时他离家出走是打算打持久战,所以干脆把自己过往照片都带走了。

  里面也有每年拜年大合照,上头他记得有堂兄照片。

  崽崽趴在谢玺腿上,瞧着裴云麒离开身影,头皮都麻了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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