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马路上的机遇
郁闷地从跳蚤市场出来，看看时间还早着，不由无聊地在路边随处乱走，看着偶尔搂抱而过的情侣，心里面竟同时想到了夏雪和柳清雪。我忙定下心神，不也再胡思乱想，努力将心思转到古董上面。
柳清雪出钱跟我合作倒卖古董，摆明了是帮我忙，我大是感激的同时又有点羞愧，堂堂一个大男人，竟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来帮助了，哎！可是这也不算什么啊，又不是白拿，而且……。
“老张，我看这批货是很难出手了，佛山那边的厂家大都相信熟人，沈阳那边我们又不熟门路，只怕这次是亏了。”我正努力为自己找借口时，身边走过两人，低声的话语传进我的耳朵，显得特别沮丧。
也不知是为何，说到佛山两个字，我的耳朵就自动竖起来，用心听他们说话，见他们离我已经三米远了，忙偷偷转身跟上去。事实上，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跟着他们，只是我的直觉告诉要跟上去而已。
“也是啊，老王，人家那边的原材料大都有固定的供应途径，我们人生地不熟，虽然这批货我敢肯定比他们的要好，可是人家不信啊。唉，真难啊。”另一个人垂头丧气。
我听得大感好奇，什么原材料？佛山最出名的是陶瓷业和纺织业，不会是这两种之一吧。
先前说话的那人，姑且称之为A吧，A恨恨地道：“那帮兔崽子，我们给他们这么低的价位，竟然连去化验一下都不肯，这趟白跑了。”
B黯然道：“也不能全怪他们，谁叫我们没熟人呢。算了，我们到别的地方瞧瞧，这趟能把本钱弄回来就算了。下次别干这活了。”
A猛地跺跺脚，骂道：“操他奶奶的，本以为能赚点钱回去供我家崽子上学校，只怕连学费也没了。”
“都怪我，要不是我的话，也不会累你亏这笔钱。”B自责地低着头。
A拍拍他的肩膀，安慰他：“这怎么能怪你呢，我也觉得有赚头，才投进这笔钱的，要不是我觉得能赚，别说我们几十年老朋友，我一样不会投钱进来的。”可以感觉得出，两人是极好的朋友。
我看着两人的背影，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，我是为了女人，他们是为了家庭。
“两位大哥，请等一下。”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，但就是忍不住想跟他们聊聊。
两人听到我的呼唤，回过身，不解地看着我。两人都大约四十岁左右，A长得方方正正，一看就是性烈如火，却正直无私的人，而B看起来则有些圆滑，可眉宇间仍可看得出这人挺厚道，只是显得相当憔悴。
“兄弟，有事吗？”B上下打量着我，小心地问。
我坦然一笑，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：“刚才听到两位大哥说，想到佛山出手一批原材料，不知能不能告诉我，是什么原材料呢？”
A和B对视一眼，眼里都有紧张戒备的神色，我不由苦笑，难不成我长得像坏人吗？我摸摸脸颊，又想，这不可能啊，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我了！
A瞪着我，大声问：“兄弟你是什么人？问这干吗？”随之而来的，似乎有一股跟夏雪他老爸一样的气势。而那眼神，仿佛在告诉我，只要我一有什么坏心眼，分分钟会被他撕碎。
“两位大哥不是说货卖不出去吗？或许我可以帮你们也说不定。”我了然无惧，虽然你们看起来挺大个的，不过还不是我对手。
B在一旁看了我很久，拦住A，说：“兄弟，我们有一批硅锆英砂、硅酸锆和硼酸，从老家运来的，质量还过得去。”
A不满地瞪了B一眼，似在怪责他不清楚我底细就把这事说出来。
锆英砂？我只听到这个词，瞳孔就放大少许。这锆英砂是制作陶瓷器的原材，在佛山很多厂家都缺货，这没理由卖不出去啊？而且硅酸锆和硼酸也很走俏，这是什么道理？
想了一会，我对两人道：“两位大哥，不如我们找个地方，喝点东西，坐下慢慢谈如何？”
B犹豫了一下，看了看A，点头答应，也许我现在长得不像坏人了吧！
进了一家饮料店坐下后，叫上三果汁，我已经把要说的话都想好了：“两位大哥，据我所知，你们说的这些原材料在佛山货源很紧啊，怎么会没人要呢？”不会是下品吧，当然这句话是没说出口的。
A灌了一大口橙汁，怨声怨声地说：“爷的，是他们不识货，我们是没有渠道。”他好像对佛山的那些厂家很感冒，说话的语气和音量让店里的其他客人纷纷侧目。
B用手肘顶了他一下，对我说：“兄弟，佛山那边的厂家大都有自己的货源供应，他们用惯了那些原料，我们从山西那边跑来的，早些年我曾在佛山打过工，知道那佛山的陶瓷业很发达，面材料的价格又比较贵，所以我们有这批货后，就想着来佛山出手。”
“既然这样，你们可以把一些样品拿给他们化验啊，如果你们的价格比他们的供货点低，质量又不差的话，我想他们不会蠢到吃猪泥那程度吧？”我盯着B的眼睛，很真实，没有说谎。
A火气更大了，又骂了一句：“他大爷的，他们瞧不起我们外地来的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验货，话没两句，就打发我们走了，操，当我们臭要饭的。”
我大觉愕然，对他们大感同情，大老远地跑来，竟会碰个这么大的钉子。
“是了，你们为什么会在深圳，这样的话，运输费会很多吧。”我对他们会在这里大觉奇怪，如果佛山那边不要货，那应该到其他地方，深圳的化工厂又不多。
B摇了摇头，苦叹道：“我有个朋友，他以前也是跑这行的，想找他看有没有门路。”
“那你们的价位多少？”我想知道，他们到底会比别人的低多少。
这也算得上是商业秘密，所以两都很犹豫，A看看B，示意B决定，B又瞪了我许久，终说道：“酷英砂5800元/吨，成形的硅酸酷5600元/吨，硼酸4200元/吨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，靠！这么便宜，在佛山，酷英砂最低价也要6800元/吨以上，还是供不应求，硅酸酷也要6600元/吨左右，而硼酸也少了600元左右，这价位是便宜得令人不敢置信啊！我有点相信那些厂家不肯化验了，这么便宜的原料，他们定是以为下品了。
我沉默下来，吸着果汁，脑里却在盘算着，如果这两人的货质量是上品的话，假如我吃下50吨酷英砂，那么转手我就可以赚五六万块左右，还不计其他的原料，当然，前提是他们的这些原料要得符合佛山那些陶瓷厂的标准。
两人看我不说话，似乎在考虑什么，也很识趣地不开口。想了一会，我问他们：“你们有多少货？”
“酷英砂100吨，硅酸酷100吨，硼酸70吨。”B毫不犹豫地说，反正价钱也说了，也不在乎这些了，况且，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我这陌生人很信任。
听到这么多原料后，我下决定，便道：“那能不能拿些样品给我拿去化验一下，如果品质可以，我全部吃下。”就算是钱不够，我借也要借来吃下这笔生意了。
“什么？”两人惊呼，面面相觑。
“你真的要全部吃下？”B张大了嘴巴。
“当然，不过前提是，你们那些原料的质量要好才行。”我肯定地点点头。
两人对望一眼，都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，原本已经绝望的他们，竟会在路上碰上我这个能收他货的人。
“行，我保证质量绝不比厂家用的那些差。”A拍着胸口保证。
“那好，什么时候方便给我样品呢？”看他们开心的样子，我也露出微笑。
B想了想说：“如果兄弟你方便的话，你随我们去，你在货车上任挑几样，拿去化验，这样子你我都好，只是我希望兄弟能快一点，我们钱不多了。”
“当然，不知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？”我欣喜答应，也理解他们的想法，我自己挑样品，这样就不用怀疑他们作假了。
“我叫王志强，这我从小玩大的老友张力。”B拍着A价绍。
“我叫叶枫，很高兴认识两位大哥。”我向他们伸出手。
张力显得很兴奋，这下不用亏了孩子的学费，伸手重重握在我手上，握得我发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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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清雪出钱跟我合作倒卖古董，摆明了是帮我忙，我大是感激的同时又有点羞愧，堂堂一个大男人，竟沦落到要靠一个女人来帮助了，哎！可是这也不算什么啊，又不是白拿，而且……。
“老张，我看这批货是很难出手了，佛山那边的厂家大都相信熟人，沈阳那边我们又不熟门路，只怕这次是亏了。”我正努力为自己找借口时，身边走过两人，低声的话语传进我的耳朵，显得特别沮丧。
也不知是为何，说到佛山两个字，我的耳朵就自动竖起来，用心听他们说话，见他们离我已经三米远了，忙偷偷转身跟上去。事实上，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跟着他们，只是我的直觉告诉要跟上去而已。
“也是啊，老王，人家那边的原材料大都有固定的供应途径，我们人生地不熟，虽然这批货我敢肯定比他们的要好，可是人家不信啊。唉，真难啊。”另一个人垂头丧气。
我听得大感好奇，什么原材料？佛山最出名的是陶瓷业和纺织业，不会是这两种之一吧。
先前说话的那人，姑且称之为A吧，A恨恨地道：“那帮兔崽子，我们给他们这么低的价位，竟然连去化验一下都不肯，这趟白跑了。”
B黯然道：“也不能全怪他们，谁叫我们没熟人呢。算了，我们到别的地方瞧瞧，这趟能把本钱弄回来就算了。下次别干这活了。”
A猛地跺跺脚，骂道：“操他奶奶的，本以为能赚点钱回去供我家崽子上学校，只怕连学费也没了。”
“都怪我，要不是我的话，也不会累你亏这笔钱。”B自责地低着头。
A拍拍他的肩膀，安慰他：“这怎么能怪你呢，我也觉得有赚头，才投进这笔钱的，要不是我觉得能赚，别说我们几十年老朋友，我一样不会投钱进来的。”可以感觉得出，两人是极好的朋友。
我看着两人的背影，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，我是为了女人，他们是为了家庭。
“两位大哥，请等一下。”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，但就是忍不住想跟他们聊聊。
两人听到我的呼唤，回过身，不解地看着我。两人都大约四十岁左右，A长得方方正正，一看就是性烈如火，却正直无私的人，而B看起来则有些圆滑，可眉宇间仍可看得出这人挺厚道，只是显得相当憔悴。
“兄弟，有事吗？”B上下打量着我，小心地问。
我坦然一笑，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：“刚才听到两位大哥说，想到佛山出手一批原材料，不知能不能告诉我，是什么原材料呢？”
A和B对视一眼，眼里都有紧张戒备的神色，我不由苦笑，难不成我长得像坏人吗？我摸摸脸颊，又想，这不可能啊，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多女人喜欢我了！
A瞪着我，大声问：“兄弟你是什么人？问这干吗？”随之而来的，似乎有一股跟夏雪他老爸一样的气势。而那眼神，仿佛在告诉我，只要我一有什么坏心眼，分分钟会被他撕碎。
“两位大哥不是说货卖不出去吗？或许我可以帮你们也说不定。”我了然无惧，虽然你们看起来挺大个的，不过还不是我对手。
B在一旁看了我很久，拦住A，说：“兄弟，我们有一批硅锆英砂、硅酸锆和硼酸，从老家运来的，质量还过得去。”
A不满地瞪了B一眼，似在怪责他不清楚我底细就把这事说出来。
锆英砂？我只听到这个词，瞳孔就放大少许。这锆英砂是制作陶瓷器的原材，在佛山很多厂家都缺货，这没理由卖不出去啊？而且硅酸锆和硼酸也很走俏，这是什么道理？
想了一会，我对两人道：“两位大哥，不如我们找个地方，喝点东西，坐下慢慢谈如何？”
B犹豫了一下，看了看A，点头答应，也许我现在长得不像坏人了吧！
进了一家饮料店坐下后，叫上三果汁，我已经把要说的话都想好了：“两位大哥，据我所知，你们说的这些原材料在佛山货源很紧啊，怎么会没人要呢？”不会是下品吧，当然这句话是没说出口的。
A灌了一大口橙汁，怨声怨声地说：“爷的，是他们不识货，我们是没有渠道。”他好像对佛山的那些厂家很感冒，说话的语气和音量让店里的其他客人纷纷侧目。
B用手肘顶了他一下，对我说：“兄弟，佛山那边的厂家大都有自己的货源供应，他们用惯了那些原料，我们从山西那边跑来的，早些年我曾在佛山打过工，知道那佛山的陶瓷业很发达，面材料的价格又比较贵，所以我们有这批货后，就想着来佛山出手。”
“既然这样，你们可以把一些样品拿给他们化验啊，如果你们的价格比他们的供货点低，质量又不差的话，我想他们不会蠢到吃猪泥那程度吧？”我盯着B的眼睛，很真实，没有说谎。
A火气更大了，又骂了一句：“他大爷的，他们瞧不起我们外地来的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验货，话没两句，就打发我们走了，操，当我们臭要饭的。”
我大觉愕然，对他们大感同情，大老远地跑来，竟会碰个这么大的钉子。
“是了，你们为什么会在深圳，这样的话，运输费会很多吧。”我对他们会在这里大觉奇怪，如果佛山那边不要货，那应该到其他地方，深圳的化工厂又不多。
B摇了摇头，苦叹道：“我有个朋友，他以前也是跑这行的，想找他看有没有门路。”
“那你们的价位多少？”我想知道，他们到底会比别人的低多少。
这也算得上是商业秘密，所以两都很犹豫，A看看B，示意B决定，B又瞪了我许久，终说道：“酷英砂5800元/吨，成形的硅酸酷5600元/吨，硼酸4200元/吨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，靠！这么便宜，在佛山，酷英砂最低价也要6800元/吨以上，还是供不应求，硅酸酷也要6600元/吨左右，而硼酸也少了600元左右，这价位是便宜得令人不敢置信啊！我有点相信那些厂家不肯化验了，这么便宜的原料，他们定是以为下品了。
我沉默下来，吸着果汁，脑里却在盘算着，如果这两人的货质量是上品的话，假如我吃下50吨酷英砂，那么转手我就可以赚五六万块左右，还不计其他的原料，当然，前提是他们的这些原料要得符合佛山那些陶瓷厂的标准。
两人看我不说话，似乎在考虑什么，也很识趣地不开口。想了一会，我问他们：“你们有多少货？”
“酷英砂100吨，硅酸酷100吨，硼酸70吨。”B毫不犹豫地说，反正价钱也说了，也不在乎这些了，况且，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我这陌生人很信任。
听到这么多原料后，我下决定，便道：“那能不能拿些样品给我拿去化验一下，如果品质可以，我全部吃下。”就算是钱不够，我借也要借来吃下这笔生意了。
“什么？”两人惊呼，面面相觑。
“你真的要全部吃下？”B张大了嘴巴。
“当然，不过前提是，你们那些原料的质量要好才行。”我肯定地点点头。
两人对望一眼，都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，原本已经绝望的他们，竟会在路上碰上我这个能收他货的人。
“行，我保证质量绝不比厂家用的那些差。”A拍着胸口保证。
“那好，什么时候方便给我样品呢？”看他们开心的样子，我也露出微笑。
B想了想说：“如果兄弟你方便的话，你随我们去，你在货车上任挑几样，拿去化验，这样子你我都好，只是我希望兄弟能快一点，我们钱不多了。”
“当然，不知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？”我欣喜答应，也理解他们的想法，我自己挑样品，这样就不用怀疑他们作假了。
“我叫王志强，这我从小玩大的老友张力。”B拍着A价绍。
“我叫叶枫，很高兴认识两位大哥。”我向他们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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